文 | 亚太日报特约评论员刘旸
田联举联有枣没枣打三竿,俄罗斯选手一锅端,孙杨遭挑衅“躺枪”受牵连,残奥“开除”战斗民族代表团。可叹,可叹,兴奋剂乱入迷人眼,反而让赛会打了蔫。
孙杨受的委屈不禁让大家联想到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叶诗文被西方媒体无端怀疑和指责——不就是在400米混的最后50米自比同项目男子冠军罗切特还快吗?西方媒体的“有罪推定”如疾风骤雨、理直气壮,毫不含糊。
8月6日,澳大利亚选手霍顿与中国选手孙杨(右)参加奥运会颁奖仪式。霍顿赛后称孙杨是“用药的骗子”,引发中国网民强烈谴责。
8月6日,澳大利亚选手霍顿与中国选手孙杨(右)参加奥运会颁奖仪式。霍顿赛后称孙杨是“用药的骗子”,引发中国网民强烈谴责。
和俄罗斯可能无辜被禁赛的田径和举重运动员,以及被挡在奥运门外的残奥选手相比,孙杨和叶诗文的这点小遭遇恐怕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他俩还有机会用事实回击,而没有成为某些势力斗争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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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反兴奋剂机构主席里迪(中)在里约出席新闻发布会上。
世界反兴奋剂机构主席里迪(中)在里约出席新闻发布会上。
反兴奋剂的打开方式应该是这样的:通过药检事后裁定,或不定期飞行检查,一旦发现,要么禁赛处罚,要么取消相应时段的奖牌。媒体“牙尖嘴快”就罢了,对于单项协会来说,轻易放弃“无罪推定”是罕见的。
在田径、游泳等高危项目里,“扒兴奋剂”是媒体挑逗受众的惯用套路。反兴奋剂有着简单美好的动机,置于国际体育利益竞争格局框架下,却在异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反兴奋剂运动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科技竞争,是以此为利器的舆论竞争,更是政治力量在体育领域延伸的无形战场。在高擎的“零容忍”大旗下,用药冲动一直在与体育道德的错位躲闪中隐秘流淌着。
7月11日,国际体育仲裁法庭表示,针对莎拉波娃上诉的仲裁将推迟到2016年9月。莎拉波娃因此错过里约奥运会。
7月11日,国际体育仲裁法庭表示,针对莎拉波娃上诉的仲裁将推迟到2016年9月。莎拉波娃因此错过里约奥运会。
使用兴奋剂拿冠军,却一直没被查出来的运动员,极有可能被后人写进敬仰称颂的丰碑。从现代奥运会历史长河来推测,这样的运动员一定有,尤其在早期混沌的年代,用药不受任何约束。
作为女子跳高的奥运卫冕冠军,俄罗斯选手奇切洛娃因在北京奥运会期间留存的兴奋剂检测样品复检不过关而被国际田联禁赛。
作为女子跳高的奥运卫冕冠军,俄罗斯选手奇切洛娃因在北京奥运会期间留存的兴奋剂检测样品复检不过关而被国际田联禁赛。
1904年美国圣路易斯奥运会,史上最乱套的一届奥运会,里约的“乱”和彼时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马拉松比赛中,打兴奋剂可以明目张胆、毫不避讳。冠军辛克斯在还剩15公里时就跑不动了,教练当场给他注射兴奋剂,也有说是口服硫酸马钱子碱和生鸡蛋白,再配点儿白兰地。老兄硬撑着跑到终点,晕厥过去,躺了好几天。
兴奋剂对人体伤害毋庸置疑,制造过很多惨剧。1960年罗马奥运会男子公路自行车100公里团体赛中,发生了奥运史上第一例因服用兴奋剂致死的案例。花蝴蝶乔伊娜在1988年创下的百米女飞人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她在睡梦中英年早逝,也被怀疑与服用兴奋剂有关。
图为1964年东京奥运会颁奖仪式。
图为1964年东京奥运会颁奖仪式。
1964年东京奥运会上,服用兴奋剂几乎成了时尚潮流。厕所、盥洗室到处都是注射用过的针头、玻璃瓶。1968年的墨西哥城奥运会开启了药检大幕。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反兴奋剂手段都落在兴奋剂研制技术的后面。比如“血液回输”技术在1976年蒙特利尔奥运会上有人使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获得9枚奖牌的美国自行车队,24人中有7人用过“血液回输”,而这一手段直到1988年汉城奥运会才被禁止。
汉城奥运会在反兴奋剂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共查出了11人服禁药,6人被剥夺奖牌,其中3枚是金牌。匈牙利、保加利亚举重队因多人查出服用兴奋剂而全部退出。男子百米飞人大战更是史上最不堪、最不洁的一次。决赛选手中,只有两位没有在职业生涯中的某个时刻被牵扯到兴奋剂丑闻中。
兴奋剂不是某个国家特有的标签,有竞技的地方就有江湖。美国也是不折不扣的兴奋剂重灾区。单单短跑就能列出长长的名单:卡尔•刘易斯、蒂姆•蒙哥马利、马里昂•琼斯、加特林、盖伊、凯莉•怀特。
1988年汉城奥运会百米大战沦为“药人大战”。
1988年汉城奥运会百米大战沦为“药人大战”。
美国其他项目也不“示弱”:七届环法自行车赛冠军传奇车手阿姆斯特朗被终身禁赛。职业棒球史上著名的“米歇尔报告”揭露的MLB兴奋剂丑闻中,涉世球员包括7位MVP和31名全明星球员,所有30支球队全部上榜。
正由于反兴奋剂的世界属性,可以携手合作,也可以相互指责拆台,国家之间因此有了新的“角力”平台。既然都有不干净的历史,就只好比一比谁把谁黑得更污。奥林匹克从它幼年开始,就与兴奋剂相结下“不解之缘”。与商业“联姻”是后来的事,但奥运会与政治的关系向来暧昧。用药有不可告人的利益驱使,反兴奋剂运动中也不乏偏见与歧视,在逐渐意识形态化的比拼中收获快感。关于兴奋剂的争议,从来不纯洁、不高尚,更不荣光。
作者简介:
刘旸,专业体育媒体人,曾参加北京田径世锦赛、中羽公开赛、国际举联大奖赛等赛事报道。里约奥运会前夕,主持大型视频专题节目《口述奥运》。
炎炎夏日,四年一次的奥运会正在巴西火热上演。亚太日报重磅推出里约奥运专栏《这里约聊》,与您一起聊聊里约奥运那些事儿。关注亚太日报,直击奥运,我们这里约聊。